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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花一世界—评郝秀琴长篇小说《雪伦花》

陈忠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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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忠林

江苏阜宁人,毕业于南京大学法律专业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江苏盐城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,《华夏孝文化》杂志副主编。

  前几年,当我第一次读到我国著名女作家郝秀琴的散文集《漂泊羊城》时,使我联想起了德国哲学家谢林曾给他自己的精神哲学命名为《精神漂泊归记》。那么,郝秀琴的这部《漂泊羊城》,是否也可归结为她的精神还乡呢?在她陆续出版的著作中,我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
  作者于外界对命运带来的变化中,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。这个世界充满阳光,充满强有力的生命气息,是个深邃而伟大的心灵世界。
  
  2015年,郝秀琴的又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《雪伦花》问世,再次向读者昭示一条返皈本源,寻觅人生的精神之路。
  
  由于作者曾经生活在一个困惑的打工环境里,在她的世界中,总是晃动着一个孤独的身影,颤动着经受折磨的心灵。她初期的散文和中、短篇小说被历史注定成一个反映情绪、渲泄情感,表达认识自己与认识社会的主题,上帝的眷顾,逆境中的发愤,是她成长的能源,终于,她成了一名中国著名的作家。
  
  小说《雪伦花》创作,再一次深化了她的作品,紧贴现实生活,重视思考内容和社会作用的主题。
  
  现在,让我们来看看《雪伦花》小说的人物线描。也许,能使你从中管窥出作者具有高深的创作意图和别具匠心的写作技巧。
  
  高雪伦:莫高库夫人,典丽的外表下,隐藏着生活的压抑和激情的渴求。
  
  莫高库:归国教授,生物科学家,学界精英,却是爱情、婚姻的老古董,子女教育的失败者。
  
  雏菊:高雪伦家庭中一个特殊的“保姆”,一个拒绝婚姻,不愿意输掉自我的女人。
  
  作品正是在这个大框架的权威笼罩下,巧妙地进行了人与人,人与社会,人与自然,人与自我的多重交流,在交流中,显现出商品经济发展与人际关系变异,社会进步与精神退化,文明高度与道德低下等种种的辩证法则。
  
  小说在娓娓的叙事中,铺开人物的遭遇,她用短小的故事诠释了一个个沉重的爱情、婚姻、家庭、教育及生活的话题。在心灵世界与现实生活之间,小说秉持着一种情感与理智的平衡,读起来,虽然有一种苦涩,然而,它却时不时透露出种种文化信息,即对忍耐的坚持、委屈的宽容、庸俗的鄙视、虚伪的可恶和丑恶的抨击与抗争……
  
  《雪伦花》小说的成功在于它能唤醒人们对现实的注意和引发读者的思考。作品在批判和捍卫的双重作用下,产生了“启蒙”的自然效能。
  
  为了深入探求人的精神状态,呈现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感受。作品并没有过度地重视故事的构思和情节的设置,而是不断地利用各种情感契机,采用对话的手法或运用反衬的方法去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,尤其在高雪伦的形象塑造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。这集中表现在保姆雏菊的身上。一个看似次要的小说人物雏菊,却在高雪伦这个典型人物的塑造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,小说在处理莫教授夫妇及两个孩子与保姆的关系问题上,作者用对话的手法去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,每次对话都能推动情节的发展,人物语言不仅符合人物的身份、性格、而且贴近人物对所处特定环境的要求,为完成小说人物的个性化、典型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  
  高雪伦的登场,辐射全篇。而雏菊的出现,加强了作品对社会现状的“掘进程度”。帮助作品对现代社会中人的深层心理的揭示,雏菊这个小说中次要人物的命运,有着作者浓郁的自传色彩,有了她,作者才能将要说的话说出来,要传达的意义传达出来。由于整个作品都浸润着作者的心理暗示,所以作品具有很强的思想穿透力。
  
  小说《雪伦花》,虽然看不到一个曲折复杂的故事。仔细阅读,你便发现小说中常以生活场面作为情节中心,通过人物肖像、行动、语言、心理、景物、场面等细节的描写,自然、贴近、细微地反映出一个人物的意志、爱好、情绪、气质和内心活动,逼真的人物形象和完整的心理流程始终支配着小说的叙述风向。使小说中的每个细节都能落地生花,结出预想的果实。
  
  作品中富有特征的环境描写,为衬托和暗示人物的思想性格,起到了意识形态上的外延作用,在客观上,为预示人物命运的必然结局提供了坚实的社会基础。
  
  郝秀琴是一名出色的散文家,其小说有着散文家孙犁小说的遗韵。语言典雅秀丽,文笔犀利传神,她不追求作品情节的曲折复杂,却以灵巧的笔触来点染生活片断,将写景、叙事和抒情融于一体,读之回味之穷。
  
  郝秀琴的作品,无论是散文还是小说,都具有一个重要的特色:她总是带着深沉的渴望用心写作。好像有一双眼睛存在于她的字里行间,冷静地注视着外界对命运带来的变化,在变化中,寻找自己的心灵世界。虚幻也好,真实也罢,作品都能体现出一种浪漫和流动的艺术之美。
  
  由此可见,作者对生活具有整体客观的视野,丰富深厚的生活积累,深刻直接的人生感悟以及入木三分的精神透视。无论从作品的叙述视角、叙事风格、表达方法和语言技巧,还是整体结构的驾驶及创作心理的形成与延读,都标志着作者的文学才华。
  
  正因如此,小说《雪伦花》及她的其它作品,才具有不容忽视的艺术生命。

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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