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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倒流水》是寻根文学的精典之作

刘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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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珍

1946年出生于隆盛庄,高级经济师。

  我住入内蒙古医大附属医院第二天,琴子从北京发来的《倒流水》悄悄流进了病房,送来了精神食粮,弥补了寂寞的心绪和时光。我不顾及医生的嘱咐,如饥似渴,有时间就翻阅几章。十天时间巜倒流水》从始到终陪伴在病床,让我从头到尾研读和欣赏。
  
  作者通过魔幻与现实主义结合,将古镇的民间故事、传说和历史,用亦醒亦梦、亦假亦真、亦鬼亦神的巧妙构思,把古镇的人生百态描写的淋漓至尽。故事情节跌宕起伏,引人入胜,让读者欲罢不能。尤其是西河湾妇女洗衣、孩童戏闹的情景;婚丧嫁娶的民风习俗;正月闹元宵;四月八奶奶庙敬香圆锁;六月二十四传统庙会生动细腻的描写,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,仿佛又回到六十年前孩童的时光。俗话说:人不亲土亲,出生地的热土,”街上”大街小巷的名称,”地上”各个村名延续至今,勾起了我的乡愁乡梦。如今倒流水几近干涸,四合院断壁残垣,古镇又老又穷,像个满脸皱纹的老妪,我只能从《倒流水》书中寻找你年轻时的芳容。
  
  倒流水啊,曾几何时有谁能把百年沧桑给你留影,有谁能史诗般的提炼浓缩,用宏篇巨着把全景展现给后人?只有那个充满怀乡、恋乡情结的本土着名南漂泊派女作家琴子,不忘初心自定使命,开启了寻根文学创作之梦。编着了塞外漠南茶马古道的又一精典之作——《倒流水》。
  
  全书贯穿了对真善美的歌颂,对假丑恶的鞭鞳。老学究令子虚、镇长张忠德、商会会长黄金柱、热心镇里大小事务,办学校教书育人,跑省城争取赈灾粮食救乡亲。粮店老板陈德隆身边无儿,几个女儿命运多舛,一生并不开心,但开办稀粥馆子救济穷人,遭灾缺粮还要为学校捐粮,是善良人的典型。正如瞎德子所言:”隆庄有个陈善人,稀粥馆孑养穷人,吃斋念经修德行,宁死不把洋烟种”。最后死于日寇之手,实可同情。
  
  善恶不在穷富,小红鞋说媒不骗不坑,正直为人,年轻守寡,活得堂堂正正。是众多善良女性代表之人。
  
  恶人的典型是赵顺恒,打着在理会的幌子开烟馆害百姓,与土匪勾结陷害卢百运,卖其妻夺其子。银娥与对月私通,让他戴绿帽子也得无奈认怂。日本人入镇他甘当走狗,最后落得突死樊老财坟地,变成乌龟爬行。后被银娥抛尸荒野,真是罪有应得。五麻子跟随赵顺恒坏事做尽,死于茅坑,也大快人心。
  
  庞大的走草地队伍是倒流水人生存发展的重要活动,支撑着古镇牲畜皮毛交易的命运,是古镇市井繁荣的特有人群。每年春去冬归,背井离乡,甘冒风险,历经艰辛。作者塑造的王闻虎一家三代人走草地生活,父亲失踪五十年,他子承父业,又培养十二岁的金旺走草地,母亲一天天一年年在窗户纸上按红手印计算日期,盼亲人归来,充分展示做走草地人的母亲和妻子的内心寂寞和揪心般的牵挂伤痛,红手印是滴血的悲鸣,是悲欢离合的见证。马尔达走草地火山囗锅底坑丧命,倾家荡产的悲剧,更让读者和走草地人的后代,对众多走草地人的同情和敬重,没有他们的艰辛就没有古镇的繁荣。
  
  文化教育是中华民族的灵魂,国家强盛教育是根本。”隆盛庄要前景辉煌必须走办学这条路″。书中浓墨重彩地描写了老学究令子虚放弃在京城的生活,返回家乡兴办教育,他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超前理念,影响到外孙张章,京城大学毕业也回乡教书育人。马尔达儿子贵元省城师范毕业也回乡筹办回民学校。凸显了倒流水人对文化教育的渴望和重视,对知识的尊重。这也是古镇有浓厚文化底蕴的基础和必然结果。
  
  历史不会重复,但有寸也有偶然的巧合。古镇在特定的历史阶段特定的环境下,历经百年沧桑,由诞生、发展、鼎盛至衰落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。现代古镇的文化教育何其不是如此。从解放前后开办南完小、北校、五十年代未期隆庄中学成立,八九十年代增加高中教育发展到鼎盛,培养出成千上万的优秀学子,分赴祖国各地,成为各行业的栋梁之材,不负古镇人杰地灵的美誉。反观今日,五十多年的变化,隆庄中学校园荒草丛生,人去楼空,谈何教书育人!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宿命。
  
  目前跟随琴子挖掘、整理、传承倒流水文化遗产的百人团队,正是古镇文化教育发展和鼎盛阶段培养出的精英,为古镇的复兴呐喊鼓劲。
  
  《倒流水》多视角呈现历史和现实的复杂和沧茫,人与人,人与自然,魔幻荒诞的想象,生动细腻的描写,表达了对生命伦理的思考。展示了倒流水人饱经天灾人祸的患难生活,顽强乐观坚韧的生命,故事情节极端怪异,但其寓意中的哲理是深刻而发人省醒。
  
  《倒流水》的人都是移民族,都是清朝中未期从山西河北等地垦荒而来,以后逐步发展,少数人成了老财修宅建院,经商至富,而大多数还是平民。或当农民或当手艺人或走草地谋生。族群的形成决定了各民族和陆相处和包容,没有排外意识。”张皋隆盛庄,爬场好地方”,这就是倒流水的真实写照。马尔达、弘铁匠从陕西逃难而来,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生活。天女流着穆斯林的血液,吃着蒙古人的饭长大,嫁给了汉人金旺,粗放憨厚善良而可爱。老阿訇和马尔达在瘟疫恐怖中扫街洒石灰除瘟,抱着水儿找普济大夫、黄二先生抢救水儿一命,成婚后水儿对穆斯林教的虔诚,达爷死后在困境中独自把贵元培养成人。南方小姐荭貅与卢百运失散后被赵顺恒卖入妓院,生下儿子又被赵夺走,孤飞侠收留后守身盼寻卢百运,直到无望才做了压寨夫人。与卢百运赈粮队偶遇,并下决心把儿子交还了卢百运。自已仍属孤飞侠,尽显善良人性。
  
  《倒流水》故事复杂,精彩生动。芸芸众生中的每一个人都描述的前后呼应,有始有终,浑然天成。四老财巷的看门人狼扯疤得绰号;小红鞋卖蔓菁继承父业;二阴阳的命运,都有离奇的故事,才能有血有肉,耐人寻味,吸引读者的眼球。在书中隆庄人的亲套亲的特色姻缘,也展示的很充分。
  
  关于隆盛庄不通火车的众说纷云,作者做了客观的描述和界定。1923年就建成的平绥铁路,詹天佑的丰功在居庸关有塑象为证。隆盛庄八大行掌柜认为修铁路会失我险阻、害我田庐、妨碍风水的谬误,被令子虚老先生全部否定,”苟且之心,怎不为后代儿孙想想″,“我们隆盛庄难道不能为茶马古道的商贸开辟一条方便之门吗?”在令老先生的训教下,镇长张忠德及商会发动大家为国家铁路建设捐款,展现了倒流水人的胸襟。隆庄人班庭献时任铁路局长,在民国十八年遭年馑的困难情况下,不畏张作霖杀头的危险,给绥远省调拔车皮,及时送粮缓解了家乡人的困境,体现了游子关爱父老乡亲的赤诚之心。
  
  作者知识渊愽、眼界开阔、胸有文墨,是文化知识的长期沉积。书中涉猎古今中外的引经据典都真实可考,有据可查。秦素学美术所引“蒙娜丽莎”油画,鲁本斯、委拉斯兹都是十七世纪着名画家。民国政府“壬孑学制”的推行。秦素代表北京万国道德会来隆盛庄考察。赵顺恒天理会的背景。佛教心经。各种戏文的台词在书中运用的恰如其分,让读者知识大增。
  
  《倒流水》不仅故事离奇生动,文字表达的深厚功底、流畅的语言魅力,让读者赏心悦目,回味无穷。无论是写景写人,都刻画的细腻生动,乡土语言处处可寻。王闻虎母亲”那双深陷的眼睛,像两口枯井,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″。”秦姑娘手里那根绳拽走了你的心″。″昙芸害怕奶奶那双似睡非睡,似醒非醒透着阴森森光的眼睛“。”天黑的很慢,阳光会薄情地把一切都忽略掉,原本清哳的东西也坠落在混沌朦胧中″。韩二秃暗骂赵顺恒,”我把两个女儿嫁给你,算是眼窝瞎得一胳膊深″。在作者的笔下没有一刻的枯燥乏味。笔尖附着了人类生活的各种痕迹,可信手拈来。
  
  有人说琴子三年磨一剑,其实何止一剑!三年的笔耕,从《倒流水》开笔,采访花絮变成了《隆庄庄记忆》,记忆唤起了《情系隆盛庄》,上下集,情系又叫来了《隆盛庄知青回忆录”,三年时间五部书问世,寻根文学创作,硕果颇丰,把倒流水——隆盛庄古镇炒的大有名气,随着主角《倒流水》的出版发行,一定会流入五湖四海,流遍华夏大地。
  
   2020年1月6日 写于呼和浩特市

  刘珍,1946年出生于隆盛庄,1962年隆盛庄中学初中毕业考入丰镇中学,65年考入内蒙古农牧学院。1970年大学毕业,分配和林县。72年调回呼市,历任呼市商业局政工科长,呼和浩特市糖业烟酒公司经理,呼市饮食服务公司经理兼党委书记。高级经济师职称。2007年退休。

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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